2021年12月,国际能源署(IEA)发布了《煤炭2021—分析和预测至2024》(Coal 2021—Analysis and forecast to 2024)一年一度煤炭报告。
报告指出,2020年煤炭消费需求大幅下降,但需求的崩溃比起初预期的要小。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大传播、大蔓延、大流行,且在北半球暖冬、低天然气价格和可再生能源强劲增长挤压需求的情况下,电力需求和天然气价格暴跌,工业活动减少,导致了全球煤炭需求下降4.4%,这是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几十年来最大的降幅。但是,到年底煤炭消费还是最终低于最初的预期,消费崩溃现象比预期的要小,但地区煤炭消费差异很大,中国的煤炭需求增长了1%,美国和欧盟下降了近20%,印度和南非下降了8%。
2021年燃煤发电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全球煤炭消费需求增长6%。2019年和2020年全球燃煤发电量的下降,导致人们预期它可能煤炭消费早已达到顶峰。随着电力需求超过低碳供应,以及天然气价格的急剧上涨,风力、水力等可再生能源发电较往年欠缺, 2021年全球燃煤发电将增长9%,达到10350太瓦时(TWh),创历史新高,煤炭在全球电力结构中的份额预计将为36%。在美国和欧盟,预计2021年煤炭发电量将增长近20%,不会达到2019年的水平。印度和中国预计分别增长12%和9%,将推动中国、印度两国煤炭发电达到创纪录水平。2021年世界煤炭消费需求尽管受全球疫情反复传播影响,仍然出现了大幅反弹,增长幅度达6%。
数据来源:《BP世界能源统计年鉴》,按系数折算。
中国继续主导全球煤炭发展变化趋势。中国煤炭发电,包括集中供热,占全球煤炭消耗的三分之一,煤炭使用量占全球总量的一半以上,快速增长的电力需求和重工业的韧性支撑着中国的煤炭需求。近年来,中国电力扩大了水能、风能、太阳能和核能的发电装机,强化 “煤改气”,可再生能源发展远远超过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但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煤炭消费国、生产国和进口国地位,阶段性的供需失衡导致国内价格波动迅即影响国际煤炭市场。
未来两年全球煤炭需求很可能达到历史新高。2021年以后,全球煤炭消费将恢复到过去10年的模式,发达经济体的煤炭消费下降将被一些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的增长抵消。2021年,美国和欧盟国家煤炭消费反弹,主要原因是由电力部门推动。随着天然气价格从高位回落,近期从天然气转向煤炭的趋势将逆转。与此同时,越南、菲律宾和孟加拉国等国的煤炭需求几年前曾被预期将出现非常强劲的增长,但随着它们更多地转向碳密集程度较低的电力来源,这些国家的煤炭需求现在及今后将出现更温和的增长。然而,全球煤炭需求趋势还将主要由中国和印度两国左右。尽管他们努力增加可再生能源和其他低碳能源,但仍占全球煤炭消费量的三分之二。预计中国2022年至2024年煤炭需求平均每年增长不到1%。印度由于更强劲的经济增长和日益增长的电气化,预计将推动煤炭需求每年增长4%,将在2021年至2024年期间煤炭需求增加1.3亿吨。按照目前的变化趋势,全球煤炭需求将在2022年升至80.25亿吨,是迄今为止煤炭消费需求的最高水平,且将一直保持到2024年。
到2022年世界煤炭产量将升至历史最高水平。2021年,煤炭生产未能跟上煤炭需求反弹的步伐,尤其是在上半年,库存水平下降,导致了7月份以后的全球电荒、煤荒,在不少国家由于煤炭短缺导致断电和工厂停产。多年来由于融资和官僚限制,导致的投资减少也有一定作用。除中国以外,2021年增加的煤炭产量大部分来自现有煤矿或在低价时期闲置的重新开放的煤矿。煤炭期货合约的交易价格远低于现货价格,不利于投资。预计煤炭产量随着需求持平而趋于平稳,将在2022年达到历史最高水平。
全球煤炭贸易反弹增长5%,且将在“峰值高原”上高位运行。2020年,全球煤炭贸易比创造历史的2019年下降11%,降到12.98亿吨。其中,动力煤贸易下降11%,冶金煤贸易减少9%。全年世界海运煤炭贸易量占总贸易量的92%,为11.83亿吨。2021年,全球煤炭贸易预计将增长恢复5%,增加7000万吨,但仍然低于2019年水平。其中,动力煤贸易增长7%,冶金煤贸易与2020年持平。到2024年的未来三年,预测全球煤炭贸易基本稳定,动力煤贸易年均下降1.9%,冶金煤贸易年均增长2.8%。
数据来源:IEA(2000-2020),Banchero Costa(2021)
国际煤炭市场价格在2021年创下历史新高。2020年,在全球低需求和低天然气价格影响下,动力煤现货交易的价格在2020年的18个月的时间里下跌了约50%,出现了煤炭价格历史空前最低。2021年,煤炭价格恢复上涨,全球经济增长拉动煤炭消费需求增加、促进经济增长采取的全球超宽松货币政策、以及全球风电、水电欠发和天然气价格上涨,带来煤炭供需总量性、结构性矛盾。由于煤炭供需短期失衡,煤炭价格在2021年10月初达到历史最高水平,欧洲动力煤进口价格达到298美元/吨。煤炭价格上涨之后,中国政府为平衡市场而采取的快速政策干预,迅速对煤炭市场价格产生了影响,煤炭价格向合理区间转化。尽管如此,目前国际煤炭市场价格仍高位运行。
净零排放动力增长,绿色低碳已成为世界经济和社会发展大趋势。一年来,包括中国和印度在内的许多国家提出实现净零排放的承诺,反映出世界雄心与行动。日本、韩国和中国承诺停止为在海外建设新的燃煤发电项目提供公共资金,将限制许多国家扩大燃煤发电的可能性。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会议(COP26)期间做出的新承诺,如《全球煤炭向清洁电力转型声明》(Global Coal to Clean Power Transition Statement),将持续减少煤炭发电,加快能源转型,也给全球煤炭产业发展带来额外压力和艰巨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