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煤炭资源丰富,是全球最大的生产国、消费国和进口国,但区域供需错配。2020年我国煤炭产量和消费量分别为39 亿吨和39.6 亿吨,全球占比分别为50.4%和54.3%;进口量为3 亿吨,全球占比为20.8%。从结构上来看,规上企业产量为38.4 亿吨,其中动力煤占八成以上。2020 年动力煤产量为31.7 亿吨,占比为82.5%;炼焦煤产量为4.8 亿吨,占比为12.5%。从区域来看,产量在优化资源布局下向晋陕蒙大型煤矿集中;而下游消费则以电力为主,东部经济发达地区消费量大。旺盛的国内需求、供需错配、优质资源稀缺和国外价格优势等支撑煤炭进口。往年我国进口对澳大利亚依赖度较高,2020 年末澳煤禁运后,印尼和蒙古难以填补上缺口,对我国供需格局,特别是炼焦煤的供需格局形成了一定的冲击。
经济发展与行业政策驱动行业周期变化,近期价格上涨主要源于经济修复带来的旺盛火电耗煤需求和政策端对供给的约束。2009 年至今我国煤炭行业共经历两轮周期共四个阶段,分别为“四万亿”刺激期(2009-2011 年)、产能过剩期(2012-2015 年)、供给侧改革期(2016-2018 年)、环保安全政策期(2019-2020 年),驱动阶段变化的主要因素分别为经济发展-行业政策-行业政策-经济发展。今年1-8 月价格的快速上涨主要源于疫后经济修复带来的旺盛电力需求,以及供给端受到的多重限制,包括环保、安全监管、反腐政策对主产区的约束、澳煤禁运造成的进口缺口、暴雨天气对运力造成的冲击等。从全年来看,经济修复带来的工业用电以及极端天气提升的居民用电将持续对煤炭需求形成支撑。虽然保供增产政策将拉动产量增加,但安全环保政策以及澳煤禁运仍制约煤炭供给。全年供需“紧平衡”格局依然延续,支撑价格在高位震荡。
“双碳”下行业政策将成为周期轮动的主导因素,能源结构调整要求政策重心向高质量发展升级。“双碳”目标下,政策调控趋严,但“碳达峰”前,煤炭“压舱石”定位不变。2030 年前煤炭消费量相对平稳,占比虽缓慢下滑,但在一次能源消费中的占比仍将保持在45%以上。行业周期将随着供需结构的调整有所轮动,约2-3 年形成一个上行或下行阶段。2021 年在需求旺盛和供给受限下价格上涨至历史高位,2022 年在“紧平衡”的供需格局下价格仍将保持相对高位,2023-2025 年在需求稳定和供给有序释放下价格将逐步下降;“碳达峰”之后,尤其是2035 年后,煤炭消费量将随着占比的大幅下降而加速减少,行业将随之进入长下行周期。
行业集中度提升,企业加速转型,龙头企业优势更加凸显。为优化资源配置,推动行业的高质量发展,国家大力推动煤炭企业兼并重组,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特大煤炭企业集团,行业集中度不断提升。在严控产能的政策导向下,企业投资煤炭业务的意愿有所减弱,但煤矿智能化或打开投资空间。此外,企业开始积极布局火电、煤化工等上下游一体化业务,拓展新能源等新赛道,为企业转型储备战略项目。在此趋势下,资源和成本将为龙头企业建立坚固的“护城河”,龙头企业优势更加凸显。
风险分析。能源结构调整下,煤炭行业将开启新的周期轮动。虽然“碳达峰”前煤炭仍是能源“压舱石”,但仍需关于经济增长不及预期、政策调控力度过大、新能源替代效应、碳交易成本对行业供需的冲击,以及在行业转型发展中部分企业的债务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