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油并不是唯一崩盘的大宗商品,铁矿石价格跌幅也少不到哪里去,两者下跌的原因还非常相似,那就是高速运转长达两个世纪的央行印钞机突然间停了下来。
巴菲特所称的那些裸泳者如今在大潮退去之后一个个都现了形。大部分大宗商品近乎跳崖似的价格走势图更是直观地说明了宽松货币政策的退潮。不过更重要的是,人们应该意识到这种情况并不是永恒的或者阶段性的循环,过去人们一直认为高价是大宗商品最好的良方。
不过,今天大宗商品价格的下跌似乎与往日有很大不同,那就是现在的货币政策出现分化。在上世纪90年代各国央行的货币政策几乎是一致紧缩,而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又几乎是清一色的宽松政策,凯恩斯近乎病毒式的经济理论主导了各国央行的货币政策。换言之,上世纪90年代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和工业繁荣并非人类社会共同进步。相反,过去两个世纪以来全球新增的500万亿美元GDP完全是建立在肆无忌惮的印钞,资本市场扭曲的大幅上涨基础上的,很显然这些不是健康的,畸形的经济增长是无法可持续发展的。
正因为如此,随着各国央行吹起的宏观经济泡 沫越来越大,大宗商品的也产生了近乎逆天的涨幅。造成今天原油、铜、铁矿石和其他大宗商品价格崩盘绝不仅仅是供需层面上的原因。我们可以举个例子,铁矿石价格已经从2013年初期的每吨150美元暴跌至今天的65美元,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大宗商品崩盘背后的真正原因是央行制造的宏观经济泡沫刺激大宗商品价格远高于历史平均水平,异常的高价基本脱离了矿产商,能源开采等行业可持续发展的路径。换句话讲,这种史无前例的产出和需求的错配,导致大宗商品价格偏出正常水平太多。
此外,我们注意到,1994年以前完全市场化定价的全球铁矿石平均价格 为每吨20美元至25美元。这也是长期以来矿产开采技术进步和发达国家钢厂对铁矿石等级要求的放宽共同影响后的价格水平。上世纪90年代初期国际铁矿石价 格突飞猛进,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一度飙至每吨100美元,不过随后出现抛物线似的大跌。
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出台的重在基础设施的刺激政策让铁矿石价格在2011年至2012年飙升至每吨180美元,这几乎是铁矿石历史均价的9倍。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每吨180美元这个价格绝对不是正常的可持续的。这纯属央行信贷扩张后导致的价格扭曲,此外还有债务和其他形式的长期资本价格错位。国际原油价格走势图也很好的反映了全球货币政策的变化。上世纪九十年代国际原油价格在经过通胀调整后的从来没超过每桶20美元,随后全球原油价格迅速飚了五倍至每桶100美元以上,这也是无节制信贷扩张和资本市场价格错位和全球经济爆发的结果。
很明显,我们现在处于大宗商品价格跳崖时期,只不过与2008年9月份金融危机结束后的情况不同的是,这次想要实现价格反弹基本不可能,原因有以下两个。首先,全球大部分国家债务规模处于历史高峰。目前,主要经济体债务规模占国民收入的比例再350%至500%之间,即使在今天的超低利率下也很难偿还。还有一个原因是,2008年金融危机后很多行业出现的惊人的大规模不当投资。很明显,原油价格暴跌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高成本油田大规模的资本投入,尤其是页岩油,砂岩油和深海原油开采都是建立在过去不正常的高油价上和全球央行创造的低廉资本。
总而言之,全球范围内的大宗商品产能扩张,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资本市场价格错位导致的过度投资和资源浪费。信贷扩张推动的经济繁荣终结,导致大宗商品价格崩盘也是最具破坏性的。因此,大宗商品价格跳崖并非简单的周期性现象,相反,全球信贷泡沫破裂才是问题的根源。